阿布拉莫维奇(对话|策展人:有情有义的“渣男”乌雷与曾经的行为艺术)

对话|策展人:故意有义的“渣男”乌雷与以前的举动艺术

克日,特展“乌雷:无量之物”在上海昊美术馆开幕。这是乌雷在亚洲的初次机构大展,也是一次穿越乌雷艺术作品与生存的旅程。

在展览开幕之际,汹涌讯息专访了展览策展人来梦馨,谈及其不同时期的艺术创作,与中国的渊源,以及他与阿布拉莫维奇以前的纠葛故事。

艺术家乌雷,曾与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绑定在一同,作为出名的“举动艺术情侣”为人所知。从早前的举动艺术,到分散后的MoMA邂逅,再到财帛讼事,直到2020年谢世,他的故事不休为人所听说。

乌雷(1943—2020),本名弗兰克·乌韦·莱西彭(Frank Uwe Laysiepen),1943年出生于德国索林根,是宝丽来拍照、肢体和举动艺术的先驱。此次上海昊美术馆的展览“无量之物”由约莫70件作品构成,重申乌雷这位宝丽来拍照、肢体和举动艺术先驱作品和遗产的多样性,及但是验、不妥协、私密的特质。展览眷注了乌雷三个不同时期:他在20世纪70年代初的艺术活动、他在1976年至1988年间与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互助和他在90年代末的一局部创作。

乌雷

别的,乌雷与中国有着长时且深沉的干系,他很多作品的灵感都泉源于此。除了他与阿布拉莫维奇一同互助的《恋人·长城》,展览也展现了他在中国用镜头与日志纪录的风土人情。

在展览开幕之际,汹涌讯息特此采访了展览策展人来梦馨,谈及乌雷不同时期的艺术创作,与中国的渊源,以及与阿布拉莫维奇以前的纠葛故事。

乌雷,《她/他》,1973-74/2022,原始宝丽来照片转数字照片于灯箱

对话|策展人来梦馨

汹涌讯息:可否先谈一谈乌雷的早前艺术生活?

来梦馨 :乌雷本名弗兰克·乌韦·莱西彭(Frank Uwe Laysiepen),曾本人策划着一家拍照彩印实行室,后专营产业拍照业务。因此,他拥有拍照方面的知识储存,了解拍照,也想去探究拍照。在谁人时间段,他与第一任太太有些分歧,便分开了家庭,分开阿姆斯特丹。

在阿姆斯特丹,他用了艺名——乌雷。在那边,他看到陌头上有人用宝丽来相机。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乌雷时,他就向我形貌了这种相机,以为它能在60秒内成像是很不成思议的,太“magic”了。厥后,他成了宝丽来的参谋,拿到了相机和相纸,深化街区,拍摄了差他人群,如性少数群体、异装癖等小众人群。展览中的《修整伤痕》系列,是他拍完照片后再按上指纹,构成了一个“ Double Double”的看法。但是原作就是展签轻重,被基金会永世保藏。

展厅现场,乌雷拍照《修整伤痕》

在完成这一系列的实验后,乌雷与好友维斯·斯马尔斯、米娅·菲瑟一同建立了De Appel艺术空间,这一空间吸引了不少举动艺术家每周来做沙龙。在这一阶段,固然乌雷本身还并没有举动艺术的扮演,但他操持的活动但是已在孕育和协助下一代举动艺术家了。如今欧洲的很多举动艺术家都市说乌雷或多或少在某种层面上帮过他们。也就是这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分开乌雷的艺术空间,他们相识了。乌雷除了在践行自照相和所谓的“扮演性拍照(performative photography)”外,他也想发掘更多的东西。他和阿布拉莫维奇的第一次互助是1976年,在威尼斯双年展扮演了《空间中的干系》。

青年年代的乌雷与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空间中的干系》,1976年

汹涌讯息:两人互助时期的举动艺术对否有着两边各自的视角?

来梦馨 :两人的办法不一样。乌雷会操持、统筹扮演,比如,扮演在何处举行?从何时?又该怎样践行?而阿布拉莫维奇是一位十分有天性的人(我们偶尔分以为她不仅仅是艺术家,也是名士),以是很多扮演故事的视角是由她的人称来说的。在互助的12年里,两人互相成果了互相。

这次举行乌雷个展,并非是为了争论什么,而是想给观众展现乌雷这位精良的艺术家。乌雷本身的创作理念和艺术头绪有很多厘革,包含他最早的宝丽来拍照、举动艺术等。这次展览的展品也是从其不同层面和履历中拔取的。

汹涌讯息:可否谈谈《恋人·长城》这一项目,这也是此次展览重点突出的局部。

来梦馨 :展览偏重重申了乌雷与中国之间干系。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在1980、1982年时就来过中国,那是他们情感最好的时期。他们曾想过在长城上举行婚礼,在北京定居一段时间。

乌雷是德国人,事先寓居在阿姆斯特丹,阿布拉莫维奇则住在贝尔格莱德,互相是用电话、传真接洽,然后在两个寓居地的正中——捷克布拉格晤面。他们事先想做一件关于从两头走向一个尽头晤面的作品,就在全天下中找了一个最长的无能这件事的场合,那就是中国的万里长城。作品《恋人·长城》就是如此萌发出来的。但事先国人并不支持他国人走万里长城。

1982、1983年,乌鲁木齐的铁道工人刘雨田冒了出来,率先走了万里长城。之后经荷兰大使馆多方会商,这个项目终极得以完成。1987年,乌雷和阿布拉莫维奇取得允许,可以在1988年走长城。于是,乌雷从嘉峪关动身,阿布拉莫维奇从山海关动身,他们超过7个省份,终极在陕西二郎山相遇。

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恋人·长城》,1988年

由于中国并不允许他们在长城上扎睡袋露营,两人只能天天爬一段长城后回县城留宿,因此完成这件举动艺术的时间也比原方案更久。

他们行家走中都市有当地的导游和步队兵士伴随。在展厅里,观众可以看到乌雷事先的身份证和旅游证件,以及他在沿途拍摄的景色人文,从照片中以为东南那种隐入尘烟的以为。

乌雷在走长城项目时沿途拍摄的景色

乌雷在走长城项目时沿途拍摄的景色

乌雷在走长城项目时沿途拍摄的景色

乌雷在走长城项目时沿途拍摄的景色

汹涌讯息:展厅里我们能看到乌雷在走长城时纪录的条记,内里有绘画、诗歌,诗歌照旧中英双语的。他事先懂中文吗?

来梦馨 :他们天天都有记日志的习气。伴随乌雷的步队小伙教他怎样写中文。除了中英文诗歌,我们还可以看到他从当地村民那取得的粮票,纪录下当地的图腾,如对土地的崇拜等。别的,还能看到他归纳的中笔墨“龙卷风”变为“龙卷凤”,并画了龙凤图案。

乌雷和阿布拉莫维奇商定各自写日志,最初在相遇时互换日志。但正式走长城时,他们的情感以前决裂了,阿布没有仔细写日志。厥后一段时间内,阿布不喜好中国,以为这是伤心地。

乌雷的《〈长城〉日志》

乌雷的《〈长城〉日志》

乌雷的《〈长城〉日志》

汹涌讯息:他们的故事在艺术圈不休令人乐道。有人说他们完成这一项目时就分散了,也有的说乌雷在走长城时与一位中国翻译相知趣恋了。可否谈一谈这些故事?

来梦馨 :在做《恋人·长城》前,他们做了一个举动艺术《穿越夜海》,扮演的内容为在不同的场域中面劈面,互相静坐,凝视对方。这一扮演是一场举世上演,每次必要静坐十几个小时,乃至更久。乌雷有脊椎病,在上演中无法持续坐下去,偶尔就会起家分开,而阿布拉莫维奇则以为如此的活动变节了举动艺术。她是个较真,认死理的人,也是从这件作品开头,两人引发了一些分歧。

而乌雷与中国通译员丁小松的故事则是另一桩事了。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在造作品《恋人·长城》时,并没有报答他们拍摄纪录。在完成这件举动艺术后,他们请了拍照团队来重新拍摄,重新“演”了1/3段。乌雷与丁小松(第二任太太)的相识是在完成作品后的拍摄时期。关于这些事变,乌雷没有去辩白,只在去世前的一部纪录片里聊到。

丁小松很喜好剪纸,她教了乌雷怎样剪民俗的窗贴等。之后,乌雷也用这种剪纸办法做了作品。

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 《穿越夜海(Nightsea Crossing)》

展厅现场,乌雷《情侣》,拍摄的是正在做performance的丁小松,也是乌雷厥后的第二任妻子

汹涌讯息:以是乌雷与中国有着很深的渊源。

来梦馨 :对。无论是他的第二任太太,照旧本人的女儿,都是中国人。同时,他已往也在中国做了这些项目,以是他的亚洲首展想放在中国。

汹涌讯息:您是哪一年结识乌雷和阿布拉莫维奇的?

来梦馨 :在2018年,即乌雷去世前的两年与他相识的。事先我地点的机构要做乌雷的展览。在展览开幕式时,我结识了阿布拉莫维奇。

汹涌讯息:当时他们以前历经2010年的MoMA邂逅和2015年的讼事事变。在你们的互助相反中,他们对否乐意泄漏这些往事?

来梦馨 :这是个挺幽默的故事。事先乌雷和现任太太莉娜·皮斯拉克订亲了,但阿布拉莫维奇是最初一位,经过经纪人才晓得这一消息的。阿布拉莫维奇说,事先她很气愤,乃至有点妒忌,想去搞点事变。于是就想到了把乌雷的名字从互助作品中抹去。而乌雷以为如此做没必要,有点太过了,就去打了讼事。阿布拉莫维奇晓得本人在讼事上会输,但就是由于必要对簿公堂,两人能天天晤面了,之后他们就又重新开头交换了。乌雷的太太莉娜在正中做了很多和谐事情。如今莉娜与玛丽娜是很好的伙伴。

这个故事能在展厅末的纪录片中看到。两人都在纪录片中说,讼事事变后,两人成为了更亲密的伙伴。2018年,我们在纽约为乌雷操持展览时,阿布拉莫维奇还专程从其他场合飞来,他们的照片登在《纽约时报》上,被人称为世纪大息争。

2010年,《艺术家在场》纽约古代艺术馆

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

汹涌讯息:乌雷的后期艺术创作是怎样样的?

来梦馨 :乌雷喜好拍本人。展厅中,我们能看到他拍摄的最大的宝丽来拍照《自拍,低语系列》,该系列统共有12张照片,此中一张是他本人,剩下的满是决裂的骷髅、花瓶等,他在外表写道“what was good is given back”。

他得癌症后拍过两个纪录片,一个叫《癌症方案》,是在第三任太太莉娜的协助下完成的,报告他的病症,以及怎样作为一名艺术家去抗癌,去创作。展厅里的举动艺术《隐形的对手》就是他在最初几年的创作。另有一部纪录片是展厅末了播放的《即兴捕手》,报告他的艺术历程,以及本身独白。他也并非是一个所谓的“渣男”,他十分故意有义,为社会、艺术后代做了很多事。他说,本人是一个“最出名的无名艺术家(the most famous unknown artist)”。

乌雷,《自拍,低语系列》,1993,宝丽来照片:Polacolor裱于铝板

展厅现场,乌雷《孤挺花》系列

汹涌讯息:人们通常将阿布拉莫维奇称为“举动艺术之母”,但并没有将乌雷称为“举动艺术之父”。对此,你怎样对待这些称呼,又是怎样对待乌雷的艺术成果?

来梦馨 :我以为他们两人是互相成果互相的。假如没有互相,他们的互助作品也就无端正人印象深入。

在艺术成果上,我以为乌雷是先锋的艺术家。他早前的以自我拍摄的看法拍照好坏常剧烈的,假如没有厥后互助的举动艺术作品,他可以不休从事宝丽来拍照。

两人息争后,乌雷也更想表达本人的,包含他终期的一些创作等,由于前方的很多故事都被阿布拉莫维奇讲完了,包含她口吻中的“他是怎样负我”。他很爱惜他们的交情,也不想去过多说什么,不想炒作,他就想踏踏实实地创作。他最初说,但是两人都没错,只不外作为两个独立的艺术家,各自都太剧烈了。

展览“乌雷:无量之物”将展至2023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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